要说清楚,警察估计不是对手,得上武警!”魏聪坐在地上,只觉得口干的要命,他打开水壶喝了两口就没了,只得起身找水。这次他的运气不错,很快就找到一个小水潭,他喝了个够,又从背包里面翻出饼干吃了两块,体力恢复了不少。
发现那个“杀人狂”之后,魏聪已经改变了主意,他不打算继续前进与同事汇合,毕竟这有再撞上那家伙的可能。只要沿着这水潭的水流继续往山下走就行了,通常水流旁都会有人群聚居地,有聚居地就肯定有基站,只要手机能有信号,一切就好说了。
魏聪装满了水壶,就顺着水流向山下走去,不时摸出手机看一看,可代表信号的标识始终为“无信号”的状态,他只能安慰自己,等这次回去,一定要要求单位买一个一个带有卫星通讯功能的,省的进了信号盲区就抓瞎。
雨渐渐停了,晚风也变得轻柔起来,黑暗逐渐笼罩了四周,魏聪不得不打开手机,借助微弱的屏幕灯光照亮道路,四周不时传来夜鸟的鸣叫和野兽的低嚎声,他不禁本能的握紧手上的刀柄。恐惧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,攥紧了他的心脏——是停下来歇一晚还是继续走,等天全黑了摔倒沟里就完了。
正当魏聪犹豫时,突然眼前闪过一点亮光,他停下脚步,摸出望远镜来确认了一下——是火光,太好了!终于遇到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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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166年(汉延熹九年)
篝火熊熊,驱散黑暗,人们在火堆旁盘腿而坐,摇曳的光亮映照着他们脸上的线条,仿佛坚硬的岩石。他们交换着手中的酒囊,轮流饮酒,驱散身上的寒意。火苗噼啪,晚风微叹,就好像在讲述古老的传说。
“曹无疚这个混球!”王寿恨恨的往火堆里吐了口唾沫:“做子钱(高利贷)这行当也不擦亮眼睛,连赵延年这种打过羌乱的老兵也往死里逼,这下好了,自己全家死光,还害得我们不得安生!三更半夜还得蹲山里喝风!”
“是呀,我听说赵延年不光去打过羌乱,当初武陵蛮作乱,这赵延年也去了,还斩杀贼酋立功,被赐爵位了!”
“真的假的!那赵延年有爵位怎么过的还这么惨?我听说他穷的全身上下就一把剑了,老婆孩子都被变卖为奴抵了账!祖上的坟地都让人刨了!”
“就是个不更(二十等爵的第四级,免充更卒之役)而已,又不是关内候(二十等爵的第十九级,仅次于列候)!”有人冷笑道:“再说了,都多少年没按照爵位赐予田宅了,天子每隔几年就每人赐一级的玩意,市面上花点钱就能买到,有啥稀奇的!”
“其实关内候也没啥稀奇的了!你们有没有听说?前几年洛阳传出消息,天子把关内候、虎贲、羽林郎都拿出来卖,明码标价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!”
“真的假的呀!关内候也还罢了,虎贲、羽林郎可是贴身侍卫天子的,这都卖就不怕——”有人说到这里,不敢说下去了。
“当然是真的!我有个远房亲戚就在洛阳当太学生,他亲口和我说的!至于虎贲羽林郎,他们宿卫的地方和天子还隔着一堵墙呢,真正贴身侍卫天子的是宦官,就是那些阉人们!”
“哦——”
火堆旁的人们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,半响之后有人叹道:“话说话来,如今世道已经不一样了,虽然天子还是刘氏,但当权的却是那些阉人了,就算是三公——这算是顶大的官了吧?都要求着这些阉人们!当初灭梁冀的那五个宦官都封了候,最多的那个食禄两万户,少的也有一万多户,本朝开国诸公食禄过万户的有几个?要说功劳,那几个宦官功劳再大也大不过跟着光武帝平定赤眉铜马,荡平公孙述的云台诸将们吧?”
“听到没,有人来了!”
“快起来,拿家伙!”
正当火堆旁的人们为宦官的当权叹息不已的时候,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,这些捕盗的郡兵们纷纷站起身来,拿起武器。但出现的并非预料中灭人满门的凶犯赵延年,而是一个服饰奇怪的男人,只见其身形长大,足足八尺有余(汉尺23厘米,大概185上下),一身黑衣,背着一个大包,光着头也没有发髻,倒像是被行了髡刑似的。那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众人,倒像是被众人吓住了一样。
“汝乃何方人氏?欲往何处?为何夜里在山间游荡?”游徼蔡不疑(秦汉地方小吏,掌捕盗贼之职)一边厉声喝道,右手在背后做着手势,同行的郡国兵会意的散开来,隐然间已经对来人形成了半包围之势。
“怎么回事?这些人穿着打扮和古代人一样,难道我是穿越了?”借助篝火的光亮,魏聪可以清晰的看到十几步外那些人的面容打扮:粗糙的麻衣、杂乱的发髻、草鞋、手中的铁制冷兵器。他这次绝不会将其误认为是拍摄影视剧了——天已经黑了,如果是摄影场景那肯定要专门的照明设备,自己绝不会发现不了。
“且慢!”
蔡不疑制止住一个试图用长矛刺击来人的兵卒,他对这个不速之的来历已经有些兴趣了,这厮虽然打扮有些
第3章 东门行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